代價

我在計算，花了時間上課讀書做功課。
那我比以前少做了些什麼？
返工？照常；
返旺角晚飯？少了一點；
在旺角打麻雀？少了一點；
看聖經？好像差不多，一向都不是花很多時間；
教會事奉？差不多，都是拖得就拖；
教會聚會？雖然曾說過太忙時會不出席，但迄今也未需動用這些時間；
運動？差不多，這不是因讀書而改變，而是因懶隋沒恒心而少了一點；
睡覺？差不多，又沒有因做功課而遲睡了；
跟朋友出街？本以為要減少出街次數；
但每次都覺得是難得的聚會，總是很想出去，所以跟以前相若；
彈琴？好像比以前更勤力練琴；
看書？是少了一點，但相差不遠；

那麼，以前的時間去了哪？
想來想去，終於想到了，
以前可以在家看電視，
愛看不愛看的，也獃在熒幕前數小時。
以前已不多煮飯，只負責洗碗， 現在更只管吃，
以前多些做家務， 現在是馬虎了，眼不見為乾淨。

不過，計來計去，
發現其實迄今都只是每天嚷著要做功課、溫書，

都是「得個講字」，

要實際付諸行動的，不算太多，

只要做家務時，或要做些不想做的事，

立即拿起notes，等肥師奶以為我好忙，

(這是從細學到的招數):)

做自己想做的，卻是無任歡迎。

但隨著功課在這幾周來了，

我估讀書應會「食」我更多時間。

進步

辦公室有一編輯，
專負責英文部分，
我們各人寫的英文，
也由她批改。
她最近讚我的文章明顯進步了，
並謂讀翻譯真的有助寫作。

嘻，我告訴她，
我只是上了七周課，
剛剛是半個學期，
很多理論亦然十分混覓。
如果兩年的課程，
只完成了八分一，
便有明顯進步，
就真是好抵讀了。

不過，最近多看了其他人的文章，
（反而書是少看了，因忙於做功課），
會留意一下人家的句式、表達方法，
自己下筆時，又試下摹擬。

這些，以前是從不會做，
原來是挺有效。

拖慢進度

負責做學校的年報，
由各部門提供他們範疇的內容，
我們再作整合。
每年拖拖拉拉，總是年中來出爐。

老闆說今年想早一點，
前一年年底已可見人，
於是努力追稿、執理，
老闆又向那些遲交稿的部門先打聲招呼，
了解這個時間表時否可行。

本來一切也順利，
然而，那個每年也最遲交功課的財務部，
今年來說十月底來稿，
打電話問時，才知未整理，
尚要交校董會，而校董會要明年一月底才開。

向老闆稟告，看來我們的時間表要泡湯，
老闆向那部門問過後，
也知要被迫按之前時間表。
我們這些小部門，總要臣服於各山頭之下。

老闆然後搔搔頭，對我說：
「Sharon, 你搵啲嘢自己做。」
當場O嘴，他走開後，
我問同事：「我係咪要去洗廁所？」
有同事笑說，老闆應該叫你另謀高就，哈哈。

點算？
老闆一定會給些難度更高的工作給我。

還未說罷，
已叫我跟他訪問一個諾貝爾經濟獎的鬼佬得主，
唉﹗真要急急看資料，否則不知他在說什麼。

粗生

環境、生活水平不同，
鄉下的小朋友，粗生啲，
放假時四處跟認識、不認識的人亂竄，
到吃飯時間，才乖乖回到家中，
很自在。

在鄉下，有四個姨媽，
每次回去，都會一同到四姨媽的家中聊天，
這一趟，其一姨媽最近抱孫，
才三個月大，
於是帶同孫兒見大家。

孫兒已睡覺，
姨媽用傳統寫有「兒童幸福」的揹帶揹他，
看他的頭不斷仰後，卻睡很很酣，
很搞笑。

在香港，去探人BB，BB睡了，
父母通常都會叫大家不要太嘈，
免得吵醒BB。

這裏，BB不是家中的主角，
姨媽個個是大嗓門，
難得聚首，說話吵得不得了，
但孫兒繼續你有你嘈、我有我瞓，
從小練就適應環境。

又有一回，
一歲多的姪仔剛學曉步行，
在屋內四處走，
約十歲的表哥跟他玩，
一不小心推跌了小姪仔，
姪仔媽媽只是說：
你推跌佢好啦，唔好壓親佢就得。
表哥扶起他，兩個繼續玩得不亦樂乎。

噢，在香港，很少看到這些情景。

返鄉下

鄉下有很多親戚，
有兩個亞叔、兩個姑姐，
五個堂兄、兩個堂姐、一個堂妹，
各人已成家立室，每家有一至兩個孩子，
加加埋埋，有數十人。
大家對我們很好，
每次返去，也很熱鬧。

今次去，專程探望前陣子中風的堂姐，
應該只是四十出頭，
中風後開了腦做手術，
接近四個月昏迷不醒，
幾近植物人。

堂哥說她是好端端的，
卻突然腦爆血管，
送到醫院，醫生已說應不行了，
但他再找其他醫院的教授搏一舖，
是檢回了性命，但不知何時會甦醒。

現在花了數十萬元醫藥費用，
堂哥說，有時要俾錢，
醫生才肯透露一下情況，
家人真的擔心死了。

花盡醫學方法，
三嬸轉而求神拜佛，
去觀音廟，又問過米，
花錢卻沒有好轉。

有說，可能是祖先拜太多偶像，
致帶來這樣的懲罰，

我沒有這樣想過，
只想起聖經中有天生瞎子，
有人問，是否父母犯罪、瞎子犯罪，
耶穌說這皆不是，
是要在他身上彰顯神的榮耀。

功課來了

第一個學期的課，
轉眼來到了一半，
功課開始多了，
不計平時上完課也要溫習一下筆記的時間，
還要做presentation, assignments,
準備mid-term exam.....
這兩個課的功課已不算重，
只是其中一個要present,
其餘多是assignments，
密集但不算太難，
較有些同學選修了其他課程，
要present,5000字paper, exam..
來得舒服些。

跟朋友說：這兩周很忙，很多功課。
朋友說：開頭選修時，
不是已知有多少份功課、paper、present咩.... ？
唉﹗「知」和「做」是兩碼子的事，
未派到時，當然不識死，
懶得一天得一天，
想起遲些功課會多，
還不抖多點？玩多點？

現在，隱約聽到功課大軍殺到，
大叫：「我來也﹗」
怎辦？
好想繼續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難明的理論

晚上修讀碩士，
課程以實用為主，
但總不能不觸及理論的部分，
要講一下前人的翻譯主義，
又提及每個學者理論的長處、不足，以及則重點。
總是不明，有些學說，
教授說是當時驚世發現，
為翻譯學推展了一大步，
為何我覺得像沒甚特別。

課程又講語言學在翻譯學的應用。
（唉﹗語言學是什麼，我也搞不清楚。）

教授很好，
替我們影印相關的文章，
又替我們整理，
在堂上有系統的闡釋一次，
雖然最終回家看筆記，也是不明。

以前讀書，讀到什麼社會理論，
那些句子，長而艱澀
總是每字也似乎明白，
走在一起，就不知在說什麼，
更枉論如何應用，
到考試時，
當然寫不出這些在腦海只有片言斷句，
畢業時帶走一堆零碎的理論。

原來由以前的社會科學理論，
到現在的語文理論，
都遇上這些「偉大」的古人。

難道學者就是要寫這些世人不明的說話，
就是叫人沉思、追溯、發掘，再帶出新學說？

Grants Loan

有新來的同事剛畢業，
問她，要否還政府Grants Loan,
幸好不用。
她說，有些同學，
借了政府的免入息貸款，
跟浮息，
每月要還接近三千元。
以一個九千元人工的新仔來說，
便佔了三分一，
還要捱五年。
（萬一不好彩，入了像日月的公司，
新仔人工較九千元還低，仲弊！）

雖然同事不認同Grant Loan制度，
認為苦了學生，畢業後揹長債，
但對於像我般有需要的學生，
卻是天大喜訊。

尤記得獲批Full Grant+Full Loan時
戶口突然有五位數字，
真是前世未見這麼多錢，
以前當然任何事也可很闊綽，
旅行（要擴闊眼界）、
買相機（上課要用的），
飲飲食食......

到畢業時，才知弊傢伙，
三年內那近十萬元的full loan，
（另有近十萬元不用還的full grant，
已全交了學費）
只餘下三位數字，（比江若琳的58元稍好一點）
除了見工外，真是街也不敢多去。

政府鼓勵未能升讀大學者，
可修讀副學士，
真難想像，
那些要讀自負盈虧副學士，
再升讀自負盈虧學士的人
畢業後，
那條債，是否像鐵軌一樣長。

分嘢食

團契後，
與另一導師與三個中學生，
到大家樂吃tea，我們兩人沒有吃，
替他們三人選了兩份西多士，
著他們自行瓜分。

每份有兩塊三角的西多，
他們三人，討論了很久，
應該如何平均分。
「三跟四的公倍數是十二，
我們應該分為十二件，
每人四件。」
「那麼，每塊要如何切，
才會平均分成三件？」
「這個是三角型，
很難平均。」
(七嘴八舌的，
還是不明白，明明有四塊，
只要每人一塊，
再瓜分餘下一塊，
求其切，大小也不會差很遠吧﹗
但他們只是想著每塊也要切成三分，
還要平均大小﹗﹗﹗)
討論了很久，最終，
我們說，不如你們一人一塊，
我們兩人吃一塊，
便不用想極都沒得吃。
難題終於解決。

他們應該沒有聽過這IQ題：
(大概是如此)
一個西瓜，要用兩刀，
平均分給三個小朋友，
可以如何分？
答案是：
一刀將西瓜分成兩半，
另一刀劈死一人，
最後便是兩人均分了那件西瓜。

如果他們建議是劈死一人，
那麼暴戾，
我第一個會劈.....
.
.
.
.
.
.
.
不敢劈死他們，
.
.
只是劈炮唔撈啫。

換畫

用了那麼久的版面，
也甚喜愛那綠色及樹葉，
然而，也太久了。
心血來潮想換一換，
來些生氣。
在設定的版面挑了一輪，
不算最合心意，
但反正可以隨時換掉，
就「求其」算了。

人愈來愈求其，
之前見人家的blog弄得甚美觀，
求教於人，
問完，像不太難，
自己也可動手用photoshop做，
但又願不動手。

引誘

明明打算放假，
留在家中看下notes，
準備多些團契周會，
做做家務，稍事休息，
以準備沒有公眾假期的十一月，
總是事與願違。

肥師奶約了表姐去飲茶，
甚少見，也想去一趟。

然後，中學同學無端話去尖沙嘴吃tea，
七月底到現在都沒有見過，
只是電話聯絡，
難得機會，又好想出來。

晚上日月人約了九點銅鑼灣開飯，
本打算tea畢，回家，才再出來一趟，
但中學同學實在太多水要吹，
她們又陪我坐船看夜景，
坐到灣仔，伴我行到銅鑼灣，
她們三人才找個地方落腳吃晚飯。
噢~好浪漫。

晚上的日月同學會，
雖然很多人都沒空，但也有十多人，
又認識了一些他們的新同事。
據他們說，雖然不少第一次見我，
但早已聞說有此人，
真是「陰魂不散在日月」。

中學同學，相識多年，不用說話也可意會；
舊同事，十多人中，私底下聯絡的只有四、五個，
好些更從未拍檔過，
但每次出來也沒有隔閡。

相識在不同的階段，發展不同的友誼，
但我珍惜。

晚了，最後，什麼家務、休息，
通通擱在一傍。

久違的專欄作家

以前約稿，
有好些專欄作者，
縱然素未謀面，或只見過一兩次，
但關係良好，離職時也有跟他們打聲招呼，
告訴他們轉到大學。

這些「朋友」，
多只是聖誕、新年會來一張e-card問好，
繼續保持一段有距離但又良好的關係。

昨天，有位前作者剛到訪大學，
順道來訪，雖然不算太稔熟，
但也很高興，
因有很多年不見（其實只見過一次），
其餘多是電話、電郵聯絡，
轉工後，也只在新年時SMS一下。

現時自己沒什麼商業價值，
又沒地盤讓人寫稿，
沒想到他來大學時，會想起自己。
如論語的一句「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工作經驗

office為各員工做一年一次的評估，
上司大概的意見是：
文字根底不錯，仍有可改善空間，
組織統籌能力甚佳，
懂得在適時提出問題所在，
並會建議解決方案以說服他人。

我想，
這些就是以前統籌出版時，
捱更抵夜，累積下來的經驗，
帶來了新office。

雖然工作了多年，
但都不覺自己是有經驗的，
出版工作是近數年才一年做一次，
而每年遇到的困難、問題不同，
要求不同，拍檔也不同，
也不能只依循舊一套的老方法，
好像是，無論老手或新手，也得重新思考。
不能「一本通書看到老」。

來到這裏，
上司所提到的統籌能力，
我一直以為是common sense，
要達至預期出版，
就要計算可時開始趕工，
趕不及就盡早提出問題。
要協調各方面，便自然要這樣做。

原來，有些同事是不懂的，
原來，經驗早已內化了，
即然不能言傳，自己也不知掌握了，
但到「落手落腳」做，
功架就自然出來。

工作一段時間的朋友，
不要常以為「這份工無乜嘢學」，
一些「講不出」的經驗，
在不知不覺中滲入血液裏，
成為一個「有n年工作經驗的人。」

石頭鑽不出血

去化粧店，
最怕那些亦步亦趨的化粧小姐，
有一次，
在店裏選了普通的洗面用品，
化粧小姐趨前，
先是一個難以置信的表情，
接著說：「你用這款牙？
不如試下什麼什麼牌子吖，更適合你。」
她的語氣，
像是用了我選的牌子，會爛面一樣。
我真是沒她那麼好氣，
明知買她介紹的牌子，她會有佣分。

黃金周的化粧店，更是人頭湧湧，
到了一所專門店買粉底，說是用開的，
化粧小姐問：你現塗了什麼型號？
噢，不好意思，你太抬舉了，
「現時是素顏，什麼也沒有。」
心裏嘀咕：「不是吧？這也看不出？」
之後，又是一輪的去暗啞、加光澤的推銷。

可惜，大部分時間，
我是天生石頭鑽不出血，

錢在我口袋裏，

不買就是不買。
由以前搞結婚影婚紗相，
到新居裝修，
總之，無論sales 如何落咀頭，
要豪華一點、靚一點、一生一次...甚至黑面，
一說到要加錢，就是不行。

所以，女性不一定心軟。

豬排定食

與爸子及媽子上館子，
他們甚少在晚上外出吃飯，
最多是早上上茶樓，一盅兩件。

至於晚上外出吃，
多是酒樓或指定的一兩間吃小菜的館子，
其他泰式、越式、日式、pizza鋸扒，
都從沒光顧。

這天帶他們出去吃麵館，
點了海南雞飯，
原來媽子說從未吃過海南雞飯，
我還以為沒甚特別。

他們說，兩個人不會隨便進館子吃，
「因為唔識叫啲乜食。」
猶記得細佬話，
有次帶爸子上味千拉麵，
他看了一輪餐牌，
然後問：「豬排定食，係咪要「訂」的？」
笑得我肚反了。

所以，如果只是兩人去吃日本菜，
什麼天婦羅、炸物、卷物、料理，
他們定不知是乜東東，
難怪寧留在家中煮飯吃。